虽然头脑昏昏沉沉的, 陆声还是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电脑翻了翻久远的照片。
那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照片里的少年阴沉沉的,刘海把眼睛都遮住了,孤零零地蜷缩在一边,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死人都勿近”的气息。
陆声揉了揉额角, 看到照片上的小小备注。
Lance/姚珅。
陆先生和陈女士是因为兴趣一致而认识的, 当年两人都酷爱摄影,总有成为摄影师的梦想, 当然是不可能。迫于家中压力, 两人最后都选择了接手公司。
然而即使是受过高等教育、思想开放的陆先生陈女士都不能免俗——把自己未达成的梦想强加到子女身上。
那时陆声被迫去追逐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又怀揣着对顾白律不可告人的心思,和父母几乎见不到面, 更别说去谈心里话,心里一度有些崩溃。
姚珅是当时教陆声的那个摄影老师的小儿子, 沉默得像个哑巴, 整天都看着窗外,谁对他说话都不理会。陆声实在憋不住时, 干脆就把他当做树洞,嘀嘀咕咕一个下午。
后来两人也算是成了朋友,只是后来又换了老师, 联系变少了。而且陆声高三时, 突然“叛逆”, 义无反顾地跟随顾白律选择了影视戏剧专业, 也彻底和姚珅没了联系。
……谁能想到当时那个阴沉沉的少年,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要不是五官还有模糊的印象,陆声都完全没想到要把Lance和姚珅对等号。
他一阵头皮发麻。
虽然时间过去许久,但他还记得自己抱着膝盖哭着喃喃心事的样子,姚珅那时都不回应他,等他哭累了准备离开,才拍拍他的背。
只是这人存在感实在低,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陆声打破脑袋也没想到姚珅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提到顾白律,是什么意思?
陆声越想越不安,却禁不住发昏的头脑,迷迷瞪瞪地找到温度计,趴到床上皱着眉量了会儿,38.1度,还好。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陆声已经睡不着了,灌了几杯热水,靠在床头想了会儿,打开微信给Lance发消息。
陆声:姚珅?
已经是半夜两点过,陆声原本没什么期待,谁知道刚发过去,就有了回应。
Lance:终于想起来了?
Lance:明天见一面?
陆声抿了抿唇:有事吗?
Lance过了会儿,才有些诧异地回了消息:就是见一面啊,好几年没见了,叙叙旧不可以吗?
陆声挠挠头。
叙叙旧是什么,可是他和Lance有什么旧可叙的?但是Lance是知道他心思的人,万一漏嘴说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下蒋臻发过来的行程表,明天空着。答应了Lance,确定了时间地点,陆声的眼睛已经酸涩得不行了,看了看顾白律发过来的晚安,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顾白律的心思。
隔天一早,陆声醒来,精神不太好,试着张口说话,嗓子痛得厉害,活像吞了一把沙子,声音也哑得不行。
恰好顾白律打了个电话过来,陆声犹豫了下,不想让顾白律忙着工作还担心他的身体,心虚地等电话挂了,才发微信过去。
陆声:早,师兄,刚才不太方便接电话
顾白律也没多疑,调戏了陆声两句,又去忙了。陆声松了口气,爬起来吃了药,又小睡了会儿,差不多到时间时,才穿上厚厚的衣服,戴上帽子围上围巾——倒不是什么做贼心虚,怕狗仔偷拍,只是单纯的怕冷。
狗仔估计也没闲心偷拍他。
打车到了地方时,旁边正好也停下了一辆车。陆声不太喜欢这些东西,但生在那样的家庭,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多看了两眼,就看到Lance从上面下来,冲他挥了挥手。
陆声还没回应,他就跑了过来,笑着搭上陆声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彻底忘记我了,昨晚看到你发的消息,兴奋得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明显的黑眼圈。
当初阴沉沉的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话尤其多,看陆声不接话,就自言自语:“很难得看你盯着除了顾白律以外的东西很久,你喜欢那辆车吗?要不要送你?”
陆声一哂,本来想接一句“顾白律是人”,嗓子却很不舒服,干脆继续保持沉默。
见面的地方是Lance指定的,是个颇有幽静的咖啡厅,人不多,也算偏僻。陆声警惕地左看右看,没注意脚下有台阶,差点摔了一跟头,Lance手疾眼快扶住他,冲他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害羞了吗?”
陆声差点冲他打个喷嚏。
等两人安稳落了座,陆声才摘下帽子,掩着唇咳嗽几声,淡淡问:“你的变化倒是很大。”
听他声音沙哑,Lance终于反应过来了:“你感冒了?吃药了吗?要不要先去一趟医院?”
陆声摇摇头。Lance才又笑了笑:“我的变化……好像确实挺大的,你没来上课后,我爸把我送出国念书。国外的气氛和国内的不太一样,交了不少朋友,渐渐的就变了。”
陆声耐着性子听他扯了几句,见他越说越远了,头疼地揉揉额角:“……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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