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有些困惑。
周院长赶忙把顾杰拉过来,一脸蛋疼菊紧的样子:“我不是喊了广播吗,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呆在房间里?”
“我一开始在房间啊。但是杨护士陪我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问我她像不像电视里的女主角。我说她像小红帽,她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你没有奶奶嘛,刚好小红帽的奶奶也被大灰狼吃掉了。”
“然后她就跟疯了一样一路追杀我,我为了躲起来,就随便找个通风口钻进来了。”
顾杰咬着胡萝卜,萧索的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他了。”
严先生在一旁听着,脸皮抽搐了一下。
周院长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他正要说话,结果抬起头来,就发现顾杰又跑到了解刨台前。
严先生担心影响法医解刨,跑过去准备拉走他。
结果就在这时,顾杰看着尸体突然道:“周浩,精神分裂症二期患者,未入院前是一名建筑工地工人,入院后一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爱好饲养多足爬虫动物。发病时会认为自己是一根哑铃,喜欢脱光衣服贵妃躺,然后叫人抓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举重。”
说到这,顾杰有些遗憾的砸吧了下嘴:“现在再举的话,手感就不太行了。”
严先生跟不上顾杰的思路,呆了下才反应过来,一脸蛋疼。
“真是神奇啊。”
顾杰突然冒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严先生一愣:“什么?”
顾杰没理他,自顾自道:“明明已经死了这么久,体内的脓液却是温热的,而且没有丝毫的毒性,反倒充满营养,就好像,一个后天制造的繁育之地。”
他看向旁边盛满脓液的铁盆,简陋的解刨环境无法阻挡苍蝇的光顾,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不知从哪儿飞进来好几十只苍蝇,黑压压的趴在脓液盆中,大快朵颐。
严先生一头雾水,忍不住看了眼法医:“秦医生,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
法医看看那盆脓液,回忆着顾杰的话,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个词。
这个词让他略微有些发抖,咽了口唾沫。
好一会,他才试探着开口:“你是说,尸体的构造类似子宫?”
“也可以这么形容。”
顾杰的面露认同,笑了起来:“皮肤作为最外层的保护,可以隔绝空气,减缓氧化和避免接触;脓液负责内层保护,化解冲击力,同时恒定温度,提供营养......”
“还好这些尸体的肚子里没有胎儿,否则的话,你们就是在搞接生啊。也不知道孩子他妈会不会谢谢你们。”
严先生的脸皮抽搐了下。
他看看那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又看看脓液,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哦,还有。”
顾杰指着被法医装盘放到电子秤上的骨头:“一个常年健身的人,骨骼的重量居然只有5KG,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成年女性,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严先生闻言,微微皱眉,给出一个很外行的揣测:“可能是因为有部分被溶解成了脓液吧。”
“如果骨骼都能被溶解的话,皮肤又为何能留存下来?”
“如果只是针对非钙化物的溶解物质,骨骼就不该变轻;如果不是,皮肤就不该完好无损。”
严先生又愣了下,无法反驳。
“可能,是骨骼的密度发生了改变。”
法医顺着顾杰思路思考,自觉发现了盲点,不禁眼睛一亮:“或许我们可以敲开一根看看。”
顾杰低头看了眼,惨白的骨骼静静垒砌在托盘中,除了有些让人不适外,似乎并无异样。
但他还是摇摇头:“你自己看吧,我没兴趣。”
“那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法医忍不住吐槽。
顾杰啃着胡萝卜,一脸理直气壮:“我只是做一下推理啦,我是个侦探嘛。要不然岂不是浪费了我的才华。”
“我倒是觉得应该抓住这条线索。”
严先生似乎是被顾杰说服了,摸了摸下巴,道:“秦医生,你先准备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法医应了一声,开始忙活。
顾杰于是看向周院长:“老周啊,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咱俩先溜吧。”
“啊?为,为什么?”
周院长仿佛想起来什么,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杰,我平时对你不错,你可别害我啊。”
周院长心里怕极了,青山病院传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顾杰。
——这里所有病人都是别人给办的入院手续,唯独顾杰,是自己举报自己有精神病进来的。
他曾经问过老院长这件不合规矩的事情,当时那位前辈耳提面命告诉他,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记得一件事。
在这里想要干得长久,一定得留意顾杰。
这人邪乎。
就像是能预知一样,顾杰总是会赶在坏事发生前到场,然后从容离开,留下一堆烂摊子。
比如之前撞邪的小护士、丢了鼻子的病人......以及,今天这场事故。
“我这不是问你要不要走嘛。”
顾杰很轻快的跑过来:“哎呀,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我房间的马桶钓鱼啊。”
周院长愣了下,似乎被哭笑不得的情绪冲淡了恐惧,犹豫片刻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拜拜。”
顾杰没有留下来的打算,他迅速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周院长下意识看了眼门外,发现之前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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