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高杞也不敢怠慢,又问高务实还有没有其他吩咐,高务实摆手让他先去做这些,他应声先去了。
高务实又转头对高务正道:“趁如今一切尚未发动,老六你立刻出城,赶回见心斋统御家丁。”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朝孟古哲哲道:“孟古,把我的天枢刀交给老六。”
孟古哲哲连忙到一旁的书柜前,从刀架上取了这把能代表京华兵权的高务实佩刀,双手捧着交给高务正。
高务正自从前次被高务实训斥,近来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惹长兄不满,今日更是亲自为兄长尝药,如今终于得到兄长的信任,不由得惊喜交加,又感责任重大,略有些颤抖地双手接过天枢刀,深吸一口气道:“蒙兄长信任,小弟必以性命相报。”
高务实先是皱了皱眉,但马上又舒展开来,温言安慰道:“倒也不必说得如此郑重,眼下局势不明,为兄的也只是提前做些准备,事情未必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再说,城外有三千武装家丁,你还可以赶紧联络三慎园那边,煤矿那儿还有五百人,也可以临时调往见心斋由你指挥。这三千五百人无论训练也好,装备也罢,都不逊禁卫军,即便京师有变,也不至于需要你以性命相搏。”
高务正连连点头,又问道:“兄长,小弟的差事是什么?”
“见心斋执行一级戒备,武装发放到全部男丁,由他们负责见心斋守备。你这三千或三千五百人要做好随时出战准备,不过我的命令未必能直接派人联络到你,所以你要时刻注意鸽站,命令会从城内发出,见我落款私印便是军令。”顿了一顿,高务实又补充一句:“私印旁边会有墨点一处作为暗记。”
高务正留神记好,又问:“若是无命令……”
“那就待在见心斋,无论外界如何变化,决计不可率兵而出。”高务实盯着他道:“我的意思是,只要没有我的手令,就算京北大营的禁卫军全军出动攻打京城,你也不可擅动一步,明白吗?”
“小弟明白。”高务正立刻回答,但顿了一顿,他又有些迟疑,面带忧色地问:“可若是兄长遇险……”
“无我军令,不得擅动!”高务实瞪了他一眼:“有无危险,难道我不会判断?”
高务正着实有点怕他这位大哥,但相应的,作为六房庶子,他得到的照顾也算这个时代庶子之中最顶级的了,因此也确实担心大哥。
即便被大哥这样说了,他还是忍不住道:“兄长自是用兵如神,但毕竟城中只有不到五百家丁,而那腾骧四卫就有九千人之多,还离靖国公府只有区区两里路,简直近在咫尺,小弟着实有些……不敢安心。”
近确实是近,高务实的靖国公府在后世北京的张之洞故居那儿,而腾骧四卫的驻地就在此处正北两里处的钟楼和鼓楼之间,正好相距一公里,也就是两里路。这点距离,说实话简直是一个冲锋就到了。
高务实摇头道:“净军虽然重新恢复了腾骧四卫,但老的腾骧四卫被选调精锐进了禁卫军,而新的腾骧四卫都是新近编练的,即便身体素质有所要求,训练也照猫画虎按照禁卫军的办,可架子仍是老一套,更无任何实战经验,连血都不曾见过一丝,能有多少战力?
我府中这些内务部精挑细选的家丁,都是至少参加过三次完整战斗且有杀敌三人以上经历者,如今除了甲胄之外,装备更是精良。
国公府更是在建造时就经过巧妙设计,若有危险之际,院墙各处皆有交叉火力口可以倚仗,日新楼更是天然哨塔……
总之,我这靖国公府固若金汤,岂是寻常军兵能够轻易攻陷的?你只管放心等我手令,或者按兵不动即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务正也不好再多说了,只好应下,见兄长没有其他吩咐,他便也匆匆离开,免得城里真出了变故,出不了城可就坏了大事了。
高务实则在最后叫住他,又吩咐他不要走北边的德胜门或者安定门出城,而是去走西直门。原因是净军诸营多在城北,走北边两门出问题的概率要高一些,西直门虽然也在西北角,但那边没有净军各营驻地,安全系数更高。
高务正自然完全听命,从靖国公府的南门出来,靠着地安门从前海南边的小桥往西而去,果然一路无事。
先不说高务正这边,却说高务实送走高杞、高务正之后,仍觉得情况颇为诡异,又与高陌对了对情报,议论郑国泰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纯属巧合。
高陌沉吟道:“是否巧合还得看腾骧四卫究竟是否会有动作,不过老奴觉得,老爷方才说郑贵妃见您时居然下跪请罪,这一点着实……着实意外得很,老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肯定很不对劲,高务实当时就觉得诡异非常。郑贵妃虽然不是皇后,原先“皇贵妃”的“皇”字也在上次风波之后被高务实趁机给她去了,但贵妃本身就已经是后宫除皇后之外地位最高的妃嫔,按理说也沾点“君”权,寻常时节高务实在她面前也是要称“臣”的。
在这种情况下,郑贵妃居然当着皇后和陈矩的面给高务实下跪请罪,让皇后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陈矩上前解围,把她扶了起来,说了点场面话圆场,才算是把这一出颇为离谱的怪戏给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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