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镌撕下画布,这样零散的画布散落一地。今天灵感来得飘忽不定,他想给俞春秋作画,可惜女孩的样子总是模糊。
他只好放下画笔,头倚靠在玻璃落地窗前。
野蔷薇开得很是旺盛。
赵镌呆呆地望着野蔷薇,叹息。
转身坐回位置,拿起画笔,认真地调试颜料。
两年前。
俞春秋第一次搬进小区,她骑着一辆款式普通的自行车,车子有些老旧,骑起来还有响声。
她的书很多,也很杂,放在女士自行车的前面还有些重量。
赵曼来这里办些事情,赵镌躲在褐茶色的玻璃里发呆。他养了只虎皮鹦鹉,粘人得很。
赵镌就坐在落地窗前,读一本非常晦涩难懂的书。哥哥又忙于他的演艺事业。
俞春秋的自行车每次都得搬进别墅后的小仓库里,路过两家别墅之间。
洛先生是不想让她再骑那辆破旧自行车。俞春秋却对出行方式没有什么计较。
赵镌能看见外面,俞春秋却看不见里面。
她搬完自行车,拿着一摞书籍。看着铁质栏杆上缠绕的植物,又仔细观察了一会,“是蔷薇吗?”,她自言自语。“不过好像长势不太好啊。”
赵镌从来没有观察过这株植物是什么,也许是某些鸟路过这里时候带来的种子,也许是自然界的生命力。
赵镌看了俞春秋一会,女孩子就进别墅里面。
等这本晦涩难懂的书籍翻阅结束时,女孩从别墅里出来。她拿着喷壶,里面也许装着某种营养液。
仔细地喷洒在野蔷薇上,液体甚至撒在褐色玻璃上,赵镌觉得她很奇怪。心中其实是嘲讽着女孩的无知和无聊。
俞春秋没什么想法,她前几天看了本《园艺赏》,书中提及了一些植物的缺素症状,这蔷薇啊,没有人打理,可能只要一点营养液就能开花。
虎皮鹦鹉叫了两声,俞春秋被吸引了,努力透过栏杆四次观察。
“奇怪?这户不是一直没有人吗?”俞春秋利落地收起喷壶。
“我能做的就是这样了,能不能开花就靠你自己了。”
俞春秋也正是初升高的年级,中二的毛病也有那么些瞬间。说完她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跑着进了房间。
赵镌贴近窗户,“真的能开花吗?”
“真的能开花啊。”
赵镌画完最后的野蔷薇。这些肆意的淡色小花交织,窗外的天色也暗下去。
他站起身,活动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身躯。面前镜子中的自己,身高也不高,五官也没有完全开化,总是一副孩子气的味道。
他失落地收拾画笔,整理画布。
“阿镌,吃饭了。”赵曼敲门。
“好。”赵镌慢慢地出房门。
客厅里,母亲在播放哥哥的电影,这是哥哥最近新拍的成长电影。电影中的他,不屈困难,坚持理想,成为一位职业的运动员。很是俗套,可是又那么感动。
哥哥总是这样,随便扮演就能触动人心。赵镌心里说着,我和他完全不一样。
赵曼给赵镌夹菜,“多吃点,长高高。”
母亲笑得和蔼,“要比你哥哥高。”
赵镌也摆出一个浅浅地笑容。成长并非一瞬间,时间却又是世间最难得也最容易的事情。
“长大后,我要成为最出色的运动员。”
电影里的哥哥还在说着单纯的台词。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电影里的哥哥高举他的奖杯。
照这样发展下去,哥哥会成为年轻出色的影帝,家里给予的支持也使他一帆风顺。
我呢,赵镌思考。我就必须得接手父亲的公司,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做着管理的工作。
一个家里的孩子,不能都追寻梦想,绘画这条路,母亲总是劝我不要太过认真。
她呢,她应该会和哥哥在一起吧。前几天能听见母亲跟父亲说,话里都是夸奖她的台词。
明明,明明看见她浇灌蔷薇的是我啊。
赵镌慢慢吃着寡淡的饭菜。
“我吃好了,妈妈,我累了,先回去睡觉了。”
“累了?是不是最近学习太刻苦了,妈妈知道你最近辛苦了。”
“没有,学习不辛苦。”赵镌转身想上楼,“妈妈,哥哥去京剧院的事情,你怎么想?”
赵曼望着电影里的姜于端,“还能怎么办,只能支持他了。你哥他那么执拗,况且他在演戏这方面确实有天赋…”
“我知道了。”赵镌点点头,“我会考上京大少年班的。”
“您把画具收起来吧,学习紧张起来了,我就没时间画了,东西堆那里,有些累赘。”
***作者有话说***
姜于端以为父母宠爱赵镌。
其实他们家确实是更爱他的。
第一个孩子总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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