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外站着的元宝,这短短的时间内,心情起伏的颇为厉害。
他先是好奇为人老道的周太医说什么了会惹怒皇帝,而后又有点担心盛怒中的皇帝会把周太医拖出去喂狗,毕竟阴晴不定的皇帝是有前科的。
而现在,元宝听到皇帝的吩咐,心里对周太医不得不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些年没几个人敢在皇帝面前提三皇子姬洛的名字,就算是当初姬洛年满十六出宫建府,皇帝也只是在工部拿出的京城分布图纸上,随手指了个地界给姬洛当府邸,而后又以三皇子没有功绩为由封他为豫郡王。
想当初,同样一点功绩都没有的二皇子姬容出宫建府时,直接被封了嘉亲王的。
而周太医是第一个让三皇子在皇帝面前成功刷了一把存在感的人,就冲着这点元宝就佩服他。
不提三皇子姬洛和五皇子姬怀接到皇帝旨意的复杂心情和茫然的表情,现在御书房的皇帝是满心好奇。
他温和的让周太医起身,随手扔给他一条金黄色的锦绣丝帕,让他整理下自己的容颜。
周太医从善如流的应了,擦了擦身上表面的水渍后,周太医把皇帝赐下的帕子郑重放在自己袖子里藏好,神色恭敬的站着。
皇帝被周太医刻意的恭维逗笑了,让他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太后的生辰了,你把那韩世子的身体好好调养调养,到时朕可是要真人的。”
周太医的脸瞬间有点微苦,他恭声道:“微臣会尽力的。”
皇帝淡淡的嗯了声,锐利的双眸微微闭着,神色恍然。周太医小心的瞅了瞅皇帝的脸色,上前为皇帝请了平安脉。
皇帝脉象平稳,没什么大毛病,周太医放心下来。
许久后,空旷的御书房响起了皇帝泛着冷意的声音:“君然自杀离开朕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提起他的人,不管原因如何,下不为例!”
君然,乃是王瑛的表字。
周太医也是第一次听到王瑛的死因,听的格外的心惊肉跳,忙应下了。
等周太医走出御书房后,他深深地嘘了口气,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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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国公府上格外的寂静,下人走路的声音都比平日里轻许多。
韩秀和韩家三房媳妇,包括本应该在小佛堂抄写经书的柳氏,都安静无声的聚集在老夫人的房内面面相觑。
老夫人闭着眼睛,不多时有个年轻的丫鬟走了进来,她准备请安的,老夫人摆了摆手,问道:“韩……世子那边怎么样?有缺什么吗?两位皇子可还好?”如果忽略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那她的表现还是非常淡然的。
这丫头人长得一般,嘴倒是利索,她知道老夫人现在最想知道的事,忙道:“世子那边一切安好,两位皇子见了老爷后就前往方兰院去了,老爷和二爷本来是要陪同前往的,但是被三皇子拦了,说是他们奉旨小辈在一起说说话,就不麻烦两位老爷了,方兰院那边一直都挺安静的。”
这话一出,房内的人神色各异,二房张氏是个性急的,看着老夫人脸色有些焦急道:“母亲,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让三皇子和五皇子一起来了?还有大哥的那个孩子,脾气古怪的不行,要给他换个地他死活不愿意,他就是故意的,在三皇子面前表现出韩家对他不好的样子,好让三皇子替他向皇帝告状。”
张氏知道自己未来会是姬怀的丈母娘,是看不上三皇子姬洛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抱怨,惹得老夫人额头青筋一露,厉声说了句:“你给我闭嘴,当朝皇子也是你能评论的?”
张氏委屈的不敢在说话了,老夫人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满屋子的人,心里也有些上上下下的。
昨天他们收到姬怀的传信后,府上是大吃一惊。因为王氏已经去世的事,三皇子姬洛和他们府上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皇帝也曾明晃晃的表现出自己对三皇子的不喜,甚至在公共场合还训斥过三皇子。
现在皇帝突然下旨让自己两个儿子前来探望府上的一个病秧子,关键是这个病秧子是府上的世子,名义上未来的国公爷,而两个皇子和他都是亲戚,这事怎么看这里面怎么古怪。
不知道是皇帝无意的,还是这里面有其他深意,最关键的是韩司恩什么时候在皇帝心中的有这么高的地位了?
韩秀因为刚刚和韩司恩冲突一场,想的多些,不过她心里万分想法,现在是不会提起的,她看着老夫人道:“娘,不管怎么样。你是一品诰命,又是五皇子的亲外祖母,一会儿两个皇子总是要来见你的,到时我们再看看什么情况。”
老夫人点了点头心道,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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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韩家其他人那里如何纠结想象,韩司恩的方兰院那是一片安静。
韩司恩坐在软椅上静静的喝茶,三皇子姬洛一言不发的陪坐,只有姬怀不吃不喝,脸色有些菜的看着韩司恩,十分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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