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咸没有回应任灵灵,而是自顾察看起房间来。
他发现,这间主人房其实向阳很好,三面通透,都有玻璃窗。
只是由于夜晚,现在三面窗子都被帘子遮掩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这三面窗子可见光通风?”陈咸问道。
“这倒没有,由于父亲病重,我不敢开窗,也怕见光。”
“难怪,你白天最好不要遮挡阳光,能够通风最好。”
“那我现在就开窗?”任灵灵惊疑。
看见陈咸点头,她才快速收拢窗帘,打开了窗子。
陈咸又问:“任老爷白天是不是躁狂不已,经常性地癫狂,喜欢往阴暗处躲?”
“你怎么知道!”任灵灵讶异。
“还有,任老爷是不是生病后饮食反常,特别喜爱牛血?”
“你、你又说中了!”
任灵灵震惊到无以复加,她的大脑已经趋于一片空白的状态。
问到这里,陈咸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他扫了眼周遭几人,看向任灵灵:“有些话,我还要说给你听。”
话中的言外之意,再加上陈咸的眼神暗示,任灵灵岂有不懂的道理。
她当即遣退走众人,将陈咸单独请到边上。
就在陈咸正要开口的时机,楼下正堂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表妹,表哥来了,莫要怕!”
“表姨父,你安心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表妹!”
听着这道声音,陈咸面色古怪起来,心底隐隐有一些荒唐的猜测。
结果,当他见着来人的时候,一时没忍住,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不会是阿威吧?”
“大胆,阿威也是你叫的?!”
来人手中抄着一把驳壳枪,抵在了陈咸脑门。
“看什么看,你肯定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说罢,阿威提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笑眯眯看向任灵灵。
“表妹,你受惊了,表姨父死了吧?”
“表哥,你瞎说什么!”
任灵灵一脸不忿,抬手便打落了阿威举枪的右手。
“表哥,有事明天再说,刚才幸亏陈先生及时赶到,不然我爹恐怕真就……”
“好啊,原来是你坏我……啊呸!”
阿威大怒,又欲抄起手枪。
任灵灵则再次站了出来。
“表哥,我说了有事明天再说,你再胡闹,我真生气了!”
看到这里,眉眼清明的陈咸,待不下去了。
他主动道:“任小姐,剩下的事也无妨多过一晚。你既然有事,那就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朝庞达使了个眼色,二人匆匆离去。
“陈先生留步……”
可惜,任灵灵没能留住陈咸,她眼看着二人离去。
“嗛,什么先生,这才多大点,毛都不一定长齐。”
“表哥,够了!”
“你再胡闹,今后就不要来我家!”
任灵灵气得不行,赌气式的夺门而去,却是安抚刚回来的小翠去了。
今晚的事注定要刷新她的三观,颠覆她旧有的认知。
至于她的表哥楼威,则深深记住了陈咸这个人。
夜色渐渐浓重,宣城大街上灯火渐消。
已经从任府回来的陈咸二人,看着一桌子‘剩菜剩饭’,心里不是滋味。
“师叔,那个楼队长我知道,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干脆明天我逮个机会,去敲他闷棍子!黑灯瞎火的,谅他也照不见我。”庞达满面不忿。
“少说废话,赶紧把饭菜热一热,吃完了还要干活。”
“好吧,可怜了新鲜的嫩鸡,再过火就真的老了。”
庞达碎碎念叨,忙着开始张罗起饭菜。
吃完饭后,二人各自分工,着手准备明天的寿材。
由于他们出门一趟耽误了时间,活计只能熬夜做完。
翌日,鸡鸣过后不久,天刚蒙蒙亮。
生物钟准时的陈咸,起床洗漱后,照旧在那棵老槐树下盘坐起来。
这是他每日的必修课,已经坚持十年之久。
故此,这十年来他甚少出门,大多数邻里乡亲都已认不得。
好在,陈氏在宣城薄有声名,大家凡事都会给几分薄面。
否则,单凭陈咸宅成这种程度,只怕真就是孤家寡人。
当然,事实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替人堪坟相命,买卖寿材的事做多了,陈氏一门都不长寿。
不然,陈咸何至于以十八岁年龄接掌陈氏,成为了先生。
十年前陈咸就曾害过一场大病,几乎差点夭折。
捡回一条命后,八岁大的小儿,时常语出惊人。
那前朝要没了的事,就是那时出自陈咸小儿之口,至于原因……
半个时辰过后,陈咸结束修行,才起身就听到庞达的叫喊。
“师叔,任小姐来了!”
“请任小姐进来吧。”
“任小姐,这边请,小心脚。”
庞达笑嘻嘻地挪开几个纸人,领着任婷婷与小翠就朝里走。
当进入内院的时候,陈咸已经站在老槐树下,面带微笑看来。
“陈先生,昨晚的事太感谢了。”
“还有,我表哥真不是有意的,他……”
陈咸摆手:“不必说了,我心里明了。”
“任小姐这么早急着来,想必是为了任老爷的事吧。”
瞧见任灵灵点头,陈咸就不再说话,而是领着二人进了里屋。
为坐下的任灵灵倒了杯隔夜茶,陈咸笑道:“小家小户,茶水招待不周,只能委屈下任小姐了。”
说完,陈咸也为自己添了杯,并喝了起来。
“陈先生,不知我父亲的病……”
“任小姐,任老爷那不是病,而是中邪了。”
“中邪?!”
任灵灵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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