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挂,气温愈渐燥热,已经有点夏的味道。
寿材店门口,依旧人满为患。
陈咸等人连抽时间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无奈只能顶着空腹在办事情。
他们能扛得住,可场中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们就逐渐多了些声音。
楼威两颗眼珠子在人堆里乱瞟,不时回头看一眼陈咸。
他朝就近的几个警察使眼色,那几人仿佛心有灵犀,直接秒懂。
“哎呦,不行了,肚子痛死我了,我要蹲坑!”
“呀,怎么说的我也有反应了,肯定是昨晚吃多了……”
三三两两的声音陆续响起,一众警察一个个东倒西歪起来。
见此,楼威才火急火燎凑上陈咸:“陈先生,你看,要不就先休息下,弟兄们都闹肚子呢。”
“闹肚子?”陈咸面带笑意:“这个好解决。”
说完,他抽出一张祛邪符,点燃后放进碗里,冲了一碗清水。
“喏,闹肚子的都喝下去,保准立马见效。”
楼威将信将疑,接过碗后,就欲喊个手下过来试试。
孰料,陈咸又道:“治疗闹肚子固然是见效快,可对没闹肚子的人,那就是泻药了。保准喝下去后,窜稀也立马见效。”
楼威讪笑:“嘿嘿,陈先生,开玩笑的,我们都健康着呢,又怎么会闹肚子呢。”
“既然没事,那就用心做事吧。”
说罢,陈咸甩手,自顾忙去。
望着他的背影,楼威用力瞪眼,咬牙切齿。
人堆里,几个警察愁眉苦脸,身旁拥挤的人群,不时挤挤撞撞。
没过多久,楼威又再次凑了上来:“陈先生,您看,这日头都这么高了,咱们都还饿着肚子呢。不然,先吃饭?”
“先吃饭也没问题,既然大家都这么辛苦,这顿就当我请了。”
陈咸喊来庞达:“去买几只徐记酒楼的烧鹅回来,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庞达顿显不悦,面色揶揄:“师叔,徐记酒楼的烧鹅死贵,咱们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现在平白招待他们,这是不是……”
陈咸面色绷紧:“我说买就买,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快回!”
没招,庞达只能从命。
当烧鹅买回来,众人轮班吃完,每人脸上饭后的满足感直接满值。
更甚者,方才吃得满嘴流油的楼威,都习惯性的哼起了小曲。
兴许是那顿烧鹅大餐管了作用,下午每个人都格外卖力。
最起码,懒散不见了,精气神都足了许多。
当日暮来临,人群变得稀稀落落,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该收工的时候。
陈咸喊来楼威:“楼队长,白天的任务挺过去了,接下来的重头戏,就要麻烦楼队长你了。”
“重头戏?”楼威心生不妙。
“楼队长,还要辛苦你们,趁着夜晚,将宣城周边大小水源,都取个样回来。”
“所有的?”楼威声音提高了几分。
“对,所有的。”
“可陈先生,为什么不白天呢?”
陈咸无奈:“你也看到了,白天有空吗?”
楼威:……
“还有,取样后,每个样品都要标记好对应的地点,和取样时间。”
“连时间也要标注?”楼威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陈咸叹息道:“这是谨慎起见,万一张县长要看,好歹我们也要拿出些东西应对不是?最起码,我们是实实在在做过事的,有理有据,有章程。”
“别忘了,每个样品上,都要写上取样人的名字。”
楼威:……
“陈先生,那你呢?”楼威实在没话了。
“你不看到了,这里还需要我,还有些乡亲没处理完呢。”
说完,陈咸自顾上前,与庞达一起忙活了起来。
月上柳梢头,寿材店自楼威等人走后没多久,就忙活完关门了。
内院,庞达看着桌子上,摊满的各色菜肴,两只手忙不过来。
“师叔,这徐记酒楼的烧鹅就是好吃。还有,红油猪耳,椒盐排骨,这两个菜下酒是真香。”
“慢点吃,注意吃相,没人和你抢。”
陈咸喝了些小酒,慢悠悠沿着老槐树荡起了步。
“明天上午你备些散钱,嗯,就兑换二百现大洋吧。”
“这么多?!”庞达含着排骨,吃惊道。
“不多,二百大洋只是开始,任老爷那五千大洋经费,怎么也要花出去。”
庞达急了:“师叔,这钱可是交到咱们手上的,多少咱们也要截下些啊。”
陈咸摇头:“这钱,咱们不沾手。多少都要花出去,而且要花到实处。”
“可是师叔,这钱咱们明明能留下来,完全可以合着咱们心意来啊。”
“没有可是,有些钱要不得。况且,咱们现在也不缺这些钱。”
眼见着陈咸态度强硬,庞达也就没再多言,只是吃到嘴里的菜,变得没什么味道,酒也喝得不兴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宣城的大牌坊下,庞达早早就立在了这里。
这处大牌坊,乃前朝旧物,算是宣城的一处标志。
大牌坊正对着宣城的出城要道,但凡进出宣城,必经大牌坊这处。
不久,当楼威等人三三两两,拖着疲惫的身体行来时。
庞达拉开嗓门凑了上去:“楼队长,辛苦诸位兄弟了。”
“师叔说,一个时辰过后,诸位兄弟,每人都能去店里领十块现大洋,算是大家的经费补贴。”
庞达拉过楼威,私下说:“师叔还说,楼队长你劳苦功高,可以多给十块。”
“当真?!”楼威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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